人走茶凉

梦回秦汉,颂读春秋。
金戈铁马,雄风纠纠。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人面不再,桃花依旧。

霍卫【鸣钟】3 终于发完了......

    

     “请问霍总,到现在为止你最想感谢的是谁?”女主持人笑着问出了这个老掉牙的问题。
    “当然是我舅舅。”
    “舅舅?”女主持人努力回想着面前这位励志典范,帅气多金的HW公司副执行官的家庭关系。
    “就是卫总啦,你们是这么称呼他的吧。”提起了舅舅,一向冷硬的霍去病难得柔和了神色。
    “哎?”女主持人大脑一时当机,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们之间好像没有血缘关系的吧。”
    “就算曾经没有,现在也有了。我当年白血病时移植的骨髓就是舅舅的。”霍去病甚至开起了玩笑。
    “喔,原来当初霍总所移植的骨髓就是卫总捐赠的么?哈哈,那还真是有了血缘关系呢。那霍总最感谢卫总也就不奇怪了。”主持人笑道:“想来卫总也没想到自己捐赠骨髓所救的人会在日后带领着公司迅速发展吧,不过这也印证了我们中国的一句老话:好人有好报,看来我们真是应该多赠些玫瑰了。嗯,方便透露一下为什么认他做舅舅么?”
    “嗯,这个的话一方面舅不就是救么,另一个原因的话恐怕是不大方便。”霍去病含笑道:“不过你可以去问舅舅。”
    “啊呀,看来是私事了呢。”主持人故作遗憾,“那么,作为补偿,最后一个问题就来个大的吧。霍总现在也有四十了吧,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呢?是没有找到对的人?还是……”
    “这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我这个白血病毕竟还是拖累人,不想耽误人家姑娘。另一方面的话……”他拖长了音,钓足了大家的胃口,“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不过呢,我还是领养了个孩子,取名霍嬗。”
    “嚯,看来霍总志存高远啊。虎父无犬子,相信小霍嬗将来一定也能取得不小成就。”
    “哈哈,说笑了。”
      ……
    
      一出来霍去病就看见路口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他们都挺念旧,这车用了十几年了仍舍不得换,不过这车也保养的很好,远远看去烤漆油亮,还是新车的样子。霍去病一时有些唏嘘,一样的车,一样的人,连目的地都是一样,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心境变了。他走上前,拉开驾驶座的门,笑道:“舅舅去副驾驶,驾驶座还是留给我吧。”
      卫青自知拗不过这个外甥,只得乖乖下车,享受了一套由HW商业帝国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霍副执行官提供的免费五星豪华级上下车待遇。“对了,不回家了,公司开百年庆典呢,摆了露天酒席,还宴请了很多记者,咱俩执行官不去不合适。”
      霍去病熟练的发动车子,“百年庆典?HW不才成立三十多年么?那混蛋死老头子怎么算的数?”
    “别一口一个混蛋,而且人家也不老……那好歹是你上司。”卫青扶额,他这外甥什么都好,就是天天看顶头上司刘彻不顺眼,一口一个混蛋死老头子的叫。“他从他老祖宗刘邦开始算的,说这叫家族企业,传到现在正好一百年。”
    “果然是流氓混蛋的做派。”霍去病嗤笑道:“那咱去那溜一圈就回来?”
    “唔,还是别了。”卫青看霍去病面色不善,轻笑道:“他搞到了烟花燃放许可,好久没看烟花了吧。”
    “舅舅想看烟花?”
    “到也无所谓想不想,但好久没看过了,还真有点怀念。上次看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吧?”
    “那我们赶紧过去,占个好的观赏位置。我也想跟舅舅一起看烟花了。”

      与会地点在一个大花园。其他员工早就到了,在花园里说谈笑闹,见卫青和霍去病经过,纷纷围上来敬酒,卫青推据不过,只得喝了几杯,再抬眼时就被霍去病挡在了身后,“我们开车来的,不方便。”员工们都有些畏惧这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执行官,不敢再敬酒,纷纷散去。霍去病护着卫青往前走,在正中间的酒席上找到了桑弘羊、霍光、赵破奴等一帮骨干。席上就剩了三个位子,面东的那个显然是留给刘彻的,只是不知那家伙又在哪里跟些什么人鬼混,五十岁的人了仍不知收敛。卫青的三姐卫子夫这几年也看淡了,随他胡闹,只要不闹到明面上就行,更是助长了这人的气焰。霍去病拉着卫青在剩下的两个位子上坐了。卫青不善饮酒,当年跟刘彻一起打拼的时候多半是刘彻在酒桌上醉生梦死,称兄道弟,他在后面捡点漏就行。做了首席执行官后更是几年下来没喝过几杯,酒量浅的不行,刚刚这么空腹喝了几杯后竟有些头晕。霍去病见他难受的紧,就将椅子拉近了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替他揉揉太阳穴。
    “都说了不会喝就别喝了,以你的身份这些酒会推不掉?”
    “都是图个热闹、吉利,怎么好意思拒绝。”卫青只觉困意与酒意一起上涌,不禁眯起了眼睛,“我睡会,等酒席开始了记得叫我。”
    “好,你睡吧。”霍去病满口答应,伸手就取了耳塞替他带上。
      叫他起来?哼,怎么可能?
      刘彻回来的时候七点的钟声已经敲响,大家早已吃完了前菜。他带着一身的脂粉气从酒楼里匆匆走出,见卫青靠在霍去病肩上睡得正香,挑眉问道:“怎么回事?”
    “喝了点酒。”霍去病捏住鼻子往边儿挪了挪,“烟花几点开始?”
    “得,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转了性子,原来是惦记着看烟花呢。”刘彻端着酒杯站起身,与他们这桌席的人干了,又离席转了一圈,说了些慰冕的话,干了酒就示意大家随意。这临吃饭的点不能歌功颂德,刘彻早就深谙其道,找了酒席的负责人示意开始上菜,又问了安排,这才转回来说:“晚上九点吧,卫青这样不行,你得把他叫起来吃点东西。”
    “我知道,我八点半再叫他,让他先睡会,昨天晚上大半宿没睡,今天中午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又送我去录节目,给他累坏了,能多睡会就多睡会吧。”
      罪魁祸首刘彻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转身落荒而逃,找他的新情人逍遥了。
      盘箸交碰,觥筹交错,嘈杂喧闹这些宴会的附赠品跟他们无关。HW商业帝国的两位执行官自成一个静谧的小世界,没什么不长眼的人去打扰他们。霍去病安静的吃着饭,还给靠在肩上睡得正香的卫青夹了不少好菜,在盘碗上高高的堆起了两座小山。等着上菜的间隙,霍去病会看着肩上那张清秀俊逸的脸发呆。没有人知道霍去病那年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时究竟看到了什么,就连霍去病自己也记不太清楚,可他永远都记得他在那鬼气阴森的奈何桥口见到了舅舅,一身玄铠,英姿勃发,是霍去病所没见过的二十六七的模样。
    “快回去!”那没见过却又熟悉的紧的卫青向他伸出了手,“快跟我回去!”
      他握住了那只温暖有力的手,睁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白色,惨白到毫无生气的天花板却让他松了口气,他终于是从那阴冷湿暗的幽冥鬼府回到了温暖灿烂的人间。
      一向不信鬼神不信天的霍去病第一次信了前世这种东西。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我是何其有幸,能在今生握住你的手。
      时间在吃菜和发呆中悄然而去,八点钟声过去的时候周围的同事都已吃了个半饱,三三两两的聚堆聊天消遣,苏建等几个过来看了一眼,见卫青正在睡觉,也不打扰,只是远远的坐了。霍去病估摸着时间,掐着点算算差不多该上汤了,就将靠在肩上的卫青唤起。
    “醒醒了,舅舅,起来吃点东西,就差不多可以看烟花了。”
      卫青确实是累着了,被这么着从睡梦中扯出来,一时有些迷茫,眨着眼睛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霍去病看着心疼的不行,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暗暗在心里把刘彻的祖宗问候了个遍。
      卫青心疼的揉着霍去病被枕麻了的肩膀,责怪道:“怎么不叫醒我?一直这么压着不难受么?”

      卫青见霍去病似乎真无甚大碍了,这才伸筷子吃菜。这菜叠的极有特色,从上到下一层叠一层,还极有心的从开胃菜叠到肉类,净是卫青爱吃的,中间还细心的拿薄饼垫了,以防串味。

    “堆这么用心干什么,填饱肚子就行了。”
    “那可不行,人得对自己好点,舅舅。”
      说话间最后的参汤已经送了上来,霍去病盛了一碗尝了尝,鲜而不腻,温度略烫,正适合饭后来一小盎,就又盛了一碗给卫青,“别撑着了,舅舅,不想吃的就别吃,这汤稍喝点,暖暖肚子。”
      卫青幼时是被饿怕了的,吃饭速度极快。霍去病就悠闲地撑着腮帮子看看四周看看他。等卫青吃完饭,苏建他们几个就上来谈些公事,正说着就见刘彻走了过来。
    “都吃完了?吃饱了?”
    “完了!饱了!”大家一起应和这问题。
    “嗵!”的一声,一道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拖出炫目的轨迹。教堂悠长的钟声慢吞吞的响着,荡开这场烟花的序幕。这场姗姗来迟的烟花来的盛大而绚丽,空中炸出的花火让所有人惊叹,人们哄散而去,纷纷寻着好的位置和角度,与这昙花一现的烟火留影纪念。
      但他们两人没动,只是坐在位子上仰头看那烟花,一如七年前的模样。现在的烟花早已越做越精致,在天上轰轰烈烈的响成一片,在云烟中姹紫嫣红的开成一片,艳丽的惊人。
      霍去病握住了卫青的手,十指交握时卫青转头看他,脸上的光彩随着烟花的明灭变幻不断,清澈的眸子被烟花映的分外明亮,似眼里有万千星辰,澄澈的眸光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直直的映进人心里。
    “舅舅!”霍去病笑得肆无忌惮,“我霍去病这一生,前半辈子过得一点都不好,直到二十四岁那年遇见了你!”
      他们相视一笑,在烟花的轰鸣中大喊,声音伴随着飘荡的鸣钟扭结成一股牵绊。
    “舅舅,我还欠着你帐呢!”
    “臭小子,你欠我的帐还没还呢!”
      管它时光岁月如何荏苒,反正这账,永远都还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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